隐约间,她能感觉到这些血液是因为她的靠近而沸腾。
她试探性地走远了一些,果然,血液又不沸腾了。
她这是撞鬼了吗?还是说她已经变成鬼了?
感觉到自己和这些血液之间的联系,庄绯意念一动,血液竟然冲破了输液瓶汇成了一条细细的线,在她身边绕圈。
同时,她仿佛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血液的流动,那一股一股鲜血随着心脏的跳动,正在缓慢地流淌进她的四肢百骸。
庄绯眉头一皱,看向自己手臂上的伤口。
这条伤口是刚才和魏悦打架时,被口器划伤的。
伤口不长,但却深到快要见骨,她意念一动,鲜红的血液便冲出伤口,汇成了一条细细的红线,悬停在半空中。
这是什么?异能吗?
又是堕种又是异能,这是什么末日小说的剧情?
又在房间里练习了一会儿血线的操控,庄绯走到魏悦的尸体前。
现在魏悦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,肉泥上还挂着一个尖尖长长的口器。
庄绯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把口器从肉泥中摘了出来。
然后再把床单撕成布条,一边绑在口器顶端,一边绕在手上,使用起来也更加趁手。
庄绯背着背包、拿着口器,操控着空中的血线,踏出了病房门。
这两天里发生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,她已经懒得去纠结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她现在只想快点逃出这个鬼地方,只想活命,只想去隔壁学校找哥哥。
医院顶层一个堕种的身影都没有,庄绯又搜刮了这一层的物资,找出了一大包零食后,往楼下走去。
刚走到楼梯拐角,就看见一个长着口器,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堕种正在蚕食地上的尸体。
这只堕种的口器和魏悦一样,从已经被撕裂的嘴里伸了出来,口器一张一合,吃着带血的红肉。
看见这一幕,庄绯立马来了个急刹车,躲进拐角处,感觉到那只堕种并没有发现自己后,她便探出了头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。
堕种依旧埋头苦干,仿佛没有察觉到庄绯的存在,专心致志地品尝着美食。
仔细看下来,这只堕种和魏悦还是有很大区别的,它那裸露出来的皮肤是灰青色的,还遍布着大块黑青色的尸斑,进食的动作也明显有些呆滞,肢体僵硬。
在进食的途中,口器还会时不时撞击到地面,大理石瓷砖都被它的口器啄出了几个坑。
就这种程度的力量,庄绯感觉能直接把自己身体给洞穿,这只堕种和之前的魏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。
庄绯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杯,对着另一边走廊丢过去。
玻璃杯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,正在大快朵颐的堕种身体一顿,看向那个方向,随后放下手里的尸体,朝那边走去。
庄绯心中一喜,正准备再拿起一个玻璃杯朝更远的地方丢去,堕种却突然转过了头,那双淡红色的眼珠往上一抬,正正对着庄绯所在的方向。
庄绯看见它那已经被口器撕烂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许,露出一副诡异的微笑。
被发现了!
只见堕种没有丝毫犹豫,猛地张大口器。
它离自己那么远,张开口器肯定不是为了吃自己,那就只能是为了叫。
庄绯几乎是下意识地,意念一动,原本跟在她身后的血线笔直俯冲而去,绑住了堕种即将张开的口器。
一条细细的红线拴住了一个庞然大物,堕种愣了一瞬,用力张开口器,想要挣脱。
庄绯感觉到了血线那强大的挣脱力,连忙加大精神力控制,却没有办法完全束缚住它的口器。
这只堕种力气真大!
但不能让它挣脱,只要挣脱了,它肯定会尖叫引来更多的堕种。
别说一栋楼,就说这一层楼的堕种要是被引来,她现在都要玩完。
一咬牙,庄绯拿起手中魏悦的口器,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一刀,更多鲜血从她脉搏处奔涌而出,往堕种的口器去。
一连几条更粗的血线困住了口器,堕种挥舞着双手想要把这些烦人的东西给扯掉,但他的手指太过僵硬,血线太细,他笨拙的手指根本抓不到。
庄绯眼神一凝,拿起口器朝堕种冲去,一下刺入堕种的腹部。
黑血涌出,堕种仿佛无知觉一般,又长又尖的爪子猛地朝庄绯的肩膀抓去。
剧烈的疼痛让庄绯握着口器的手微微发抖,下一瞬,两条血线缠住堕种的两只爪子,庄绯继续拿起口器朝堕种刺去。
一连刺了好几个地方,堕种都跟个没事人一样,而困住口器的血线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。
终于,原本连成线的血液从中间断裂开来,像是失去了魔力一般,又变成了普通的血液,一滴滴掉落在地上。
堕种终于挣脱了那烦人的束缚,红色的眼珠闪过一丝欣喜,连忙张开口器准备尖叫。
一只同样尖锐的口器直接戳进了他的咽喉,把它的尖叫声又给堵在了嗓子眼,变成了从嗓子眼发出的嘶哑呜咽。
庄绯把口器用力往里一推,尖尖长长的口器直接刺穿了堕种的后脑,同一时间,庄绯手中原本就有些碎裂的口器也直接变成两半。。
只见堕种红色的眼眸突然像是失去了光亮,整只堕种往地上倒去。
看到堕种死透了,庄绯这才舒了一口气。
这只堕种无论是力气还是速度,都比魏悦强很多,但好在智商不高,勉强也能对付。
庄绯靠在楼梯的栏杆上大喘着粗气,几缕还悬浮在空中的血线突然有些骚动,像是要挣脱开她的控制一般。